会试进场这一天,贺府上下起了个大早。
贺卓已经进宫上朝,家中由贺夫人打点,贺夫人也已经是身经百战,前面两个弟子,还有自己的儿子,都是她送进考场的。
“东西都带好了吗?”
谢沧渊笑着点头:“师娘,都已经带好了。”
贺夫人还是多问了一句:“前两天让人给你送去的参片也带了?”
谢沧渊还是笑着点头:“谢谢师娘,都带上了。”
贺夫人也笑了:“你别怪师娘唠叨,你的身体毕竟大伤过,虽然现在已经好了,可也不能松懈。”
过了好几年,谢沧渊的身体终于大好,来到京城后,贺卓让府医每天给他把脉调理身体,他如今更是一点感觉不到疲惫。
但贺夫人还是很谨慎,早早让人送来参片,让他带进考场,若是觉得身体不适,就含一片在嘴里。
“出发吧。”
贺夫人没有跟着一起出门,喻今朝跟着了,和谢沧渊一起坐上马车。
路上两人没有说话,没多久马车就停了。
决明在外面说:“少爷,前面官差封路,马车不能进去,只能下车走过去了。”
谢沧渊应了一声,起身下马车,喻今朝也起身。
“我送你进去。”
谢沧渊笑道:“不用,天气还冷着,你快回家去睡回笼觉。”
喻今朝:“不行,班主任老师要尽职尽责,把考生送进考场,还要在门口等考完的。”
“不过九天呢,我就不等了,考完以后我来接你。”
谢沧渊心里乐开了花,他也是刚刚才发现,这还是喻今朝第一次亲自给他送考,院试和乡试时,她都没在身边。
两人携手走了一路,终于看到贡院大门,前面是只有考生才能进的地方。
喻今朝替谢沧渊理了理衣领:“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
谢沧渊从决明手中接过篮子,走向贡院。
喻今朝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,这才转身:“走吧,我们回府了。”
她走回去,上了马车,马车很快掉头离开。
不远处,还有一辆马车藏在巷子口。
马车外面看着十分朴素,在京城里,哪怕是七品芝麻官都不会坐这样的马车,但这辆马车里,坐着两位身份尊贵之人。
闻氏几乎把手里的帕子揪烂,激动得声音有点破了。
“像,太像了,她长得太像了。”
喻成渊还在盯着贺府的马车,突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老了,老得连儿媳妇的面容都有些忘记。
他想了半天,终于还是疑惑着问道:“我瞧着不像儿媳妇啊。”
闻氏瞪了他一眼:“我什么时候说过像儿媳妇了?”
“那像谁?”
闻氏沉默片刻:“她长得像她外祖母。”
黎五前几日才出发去龙门关,估摸着还在路上,闻氏今日心血来潮,拖着喻成渊来贡院,想碰个运气。
没想到这么巧,真碰上了。
只看了喻今朝一眼,闻氏就知道她不需要等黎五的消息,她已经能确定,这个孩子一定就是他们镇国公府的种。
喻今朝长得与她早逝的闺中密友,敬平公主的娘实在太像了。
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。
闻氏有些恍惚,仿佛一瞬间,时光倒流回几十年前,她还未出嫁,在闺阁中时,时常约上三五闺蜜,一玩就是一整天。
后来,大家散了,有的疏远了,有的去世了,有的嫁到外地,再也没有见过。
闻氏咽下喉间苦涩:“老头子,你有什么想法?”
喻成渊道:“既然是我们喻家的孩子,那一定要认回来,不过不着急,她现在过得挺好,不急于一时,先等黎五回来。”
他要弄清楚,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还有西竹和庄金花,他们带着孩子一路逃亡,中途又发生了什么,让西竹身死,庄金花带着喻今朝藏在长桥村十几年不敢出现。
闻氏颔首:“是该等一等,她的夫君正在科考,暂时不宜和我们扯上关系。”
九天说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,考生们被关在贡院里的这九天里,外面发生了不少事。
因为孟婉姝之死,孟老爷一改往常温吞的处事风格,发了狠一定要兴昌侯府付出代价。
过完年重开朝会,他当即在朝堂上弹劾兴昌侯府内宅混乱,儿子宠妾灭妻,害死原配发妻以及腹中孩儿。
兴昌侯府自然是要反驳,他是二皇子一派的人,二皇子出面保他。
贺卓明面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背地里也在动手脚。
兴昌侯的各种大小罪证,如雪崩一样突然出现暴露在大家面前,大到兴昌侯本人贪污,小到侯府里的下人仗势欺人。
终于,陛下盖棺定论,兴昌侯贬为庶人,抄家流放。
兴昌侯府抄家这一天,喻今朝特意去看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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